从平江新城那一块回来恰好坐的是游五,我便赶上了传说中的苏州话报站。

姜饼话说在前,便有个概念说是新的苏州话报站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也曾听过别人的录音,确实有些尖刻。但悉如此,其实我对这报站还是很有期待的,毕竟是我爱的苏州话终于不再遮遮掩掩登上了公交车这个人流量极大的地方,这也是值得欣慰的~

但是普通话报站声刚过,吴侬软语刚起,便听得有些奇怪。细细地听了一个小时(真久啊。。。),大概分析了这么一些:

比如吴语是一门有着连续变调特点的语言,每个词的读音均取决于它在句中所处的位置。现在录音是流水的站点名称铁打的句子,每当站点名称和完整句子相衔接时就会觉得怎么这么突兀。

比如南方语系本来语速就快,苏州话更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灵剔透地蹦出一长句来的。现在录音却是舒缓如北方话报站的语速,甚至还要像北方话一样为了显得吐字清晰而突出每一个重音,落得一个拿腔拿调之感,甚是难受。

比如苏州话本就齿音众多,女子说来更是足够伶俐。但是一般女子说来由于中气不足,录音又难出高频音,一到齿音便觉得尤其尖刻,让人好不舒服。回家后恰好赶上电视书场,听黄蕾报节目时就是另一番滋味。所以这录音选人,还得找个专业的评弹演员,至少也是评弹出生的;甚至我觉得找个评弹或评话男演员的来录报站声更好,因为苏州话男的讲来不娘不腻,别有一番滋味,且其声频恰可以被录音机所获~(这两天看吴君玉专场,深深为其生动又到位的表演所着迷,确实是评话大家~)

比如苏州话十个城门均不同,差异犹大,但总有个口音是最为大众所接受的——可这个口音恰恰不是录音之人的口音。她为句的停顿,为词的重音,皆似挠痒总差个三厘——痒处既不过瘾,四旁里又起了鸡皮,到最后全身上下皮肤发麻,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就像前两天电视书场找小朋友用苏州话讲故事,结果有的小朋友苏州话讲得怪里怪气,讲个碧螺春茶字非得发成suo(上声),通篇茶字颇多,倒弄得我甚是难受,似以钢勺刮碗。(不过我的苏州话也没资格来说别人,由于幼儿时期都是讲普通话,我的苏州话常熟话均讲得不对劲,各种俚语也不尽清楚会用,甚至很多音都像北方人一样根本发不出来。真是可悲可叹~)

这苏州话报站,现在在游字辈公交试行,便有如此问题。真希望在全市推广时,能换一个录音的。(重金聘个评弹演员不行么~这也是张城市名片啊~)

p.s.游五路过市实小原址时,往那看去,除大门仍在,内已拆的连残垣废瓦都看不见了。真是伤感,好歹也是个百年老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