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发现了一个做新番扫雷的播客,叫放映邪会。其中一个主播不死鸟的趣味似乎与我相合度较高,于是我断断续续听了好一阵。其中有一期谈到老二次元为什么会加动漫社,让我感触颇深。

我觉得自己大概算是一个二次元,从童年的柯南,到初中时借阅的盗版漫画和碟片,再到高中开始追番,虽度立于脱宅边缘,动漫在我生活中始终占有一隅。但我似乎和大众眼中的二次元不一样,我不玩cosplay,我没有加入动漫社(虽然高中有组过一个缘起SOS团的只有名分的12+1团),我几乎不看JOJO鬼灭这类大热动漫,亦不喜欢那些媚宅的番。经常出现的情形是,A说我看动漫,B说我也看动漫,然后大家开始讨论起近期热门,而我觉得如坐针毡。我参加过的漫展也是寥寥无几,甚至在纽约漫展上带给我最多快乐的还是一部分美漫。

看动漫,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极度孤独的行为

我也会去寻找同好者。社团与论坛,都不是我能舒适参与的空间。高中时曾经组过一个小社团,然后迅速发现自己也并不擅长在现实生活中发展同好。而写了十数年依然没有固定读者的博客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甚至不擅长输出观点。剩下的只有我擅长的被动输入,也就是寻找那些愿意和世界分享自己喜好的社群,并从中筛选出与自己喜好类似的默默关注。纸媒时代是动新,然后纸媒便消逝了。博客百花齐放的年代是漫谈ACGTalk,然后他们的硬盘便被收缴了。前“正版动漫”年代,便是在几个字幕组论坛还有Bangumi,VCB中参照着评论下载新番自行扫雷,然后迅雷百度这些绕过BT的下载工具在美国便不好使了。后来网速飙升,B站开启了正版动漫的概念,我也曾借unblock Youku这类插件短暂享受了在弹幕中寻找同好的快乐,然后弹幕清洗了一轮又一轮,我也养成了关弹幕的习惯。现在,似乎人人都会看一两部动漫,各种节目偶尔也会谈论动漫,B站上也充斥着几分钟讲新番的视频,但是几乎没有人做扫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我只能对着每季新番列表,通过主创来推测要不要尝试,通过平台来选择是在Netflix上愉悦追番,还是去盗版站上寻找清晰稳定的字幕盲盒播放源。

这个判断也变得越来越难了,喜欢的几个监督几年才出一个短番来玩票,而几乎一半新番都被我无感的异世界题材占据。放映邪会可能是近期我能找到的最能给我慰藉的动漫平台了,但是它能存续多久呢?

所以我在这絮絮叨叨,可能也是我做的另一次尝试。承载了我那一点点幻想,在浩翰网络中发出了一道微小的电波。

前天和女票逛书店,她十分愤慨地提到喜欢看书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标签,因为书是一个非常广的范畴,有的人可能喜欢看网文,有的人可能喜欢看严肃文学,有的人可能喜欢看教材,有的人可能喜欢看漫画,却都归在了喜欢看书这个标签中。她的愤怒来源于她因不喜欢看书而被两个所谓看书的前女友嫌弃,她的感慨也确实成立,喜欢读书这个标签除了把不喜欢读书的人排除在外,似乎确实意义不大。而书的含义一旦泛化为文字的承载物,那交互式小说即文字冒险游戏是不是书呢,那角色扮演类游戏是不是书呢,任何需要阅读的游戏是不是书呢?那喜欢玩游戏的她似乎又被纳入进喜欢读书这个标签了。

这么说来,喜欢动漫或者二次元都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标签。那这也可以解释我的孤独了。

我喜欢看动漫。

我喜欢渡边信一郎,新房昭之,庵野秀明,汤浅政明,几原邦彦这类风格强烈的监督。山本沙代,夏目真悟,矶光雄,今石洋之也是我会关注的监督。

我喜欢的类型是科幻,公路片,魔法少女,百合,世界系。

我奉为神作的动漫有星际牛仔,虫师,凉宫春日的忧郁和魔法少女小圆。

我最近十年的年度动漫分别是

  • 2012 鲁邦三世名为峰不二子的女人
  • 2013 进击的巨人
  • 2014 Space Dandy 乒乓
  • 2015 百合熊岚
  • 2016 只有我不存在的城市 冰上的尤里
  • 2017 宝石之国 小魔女学园
  • 2018 恶魔人
  • 2019 Beastars
  • 2020 别对映像研出手
  • 2021 漂流少年
  • 2022 地球外少年少女(暂定)

这些标签足够了么?